告诉朕,贪,是因为心里没底,以为有了银子就可安心。
可银子越多,越是不安。
为了不死,心思也就越来越多。”
抿了一口茶,继续开口。
“朕以为,发明蜂窝煤、改良炉具能让百姓熬过寒冬。
可一个马士英便能借旨意大肆敛财。
朕就是被圈养的金丝雀,看见的都是别人想给朕看的。
圣旨到了地方,轻易便成废纸。
你们与朕一样,看见的,都是被他们精心挑选过的。”
刘鸿训神色越发沉重。
崇祯指向御案。
“那是南直隶官员送来的奏章,你看看吧。”
刘鸿训翻阅后,面色铁青。
正月十六,徽州府呈报,刘姓老翁仗着“三子皆战死沙场”之功,竟强娶邻村二八少女。
衙役上门,他却狂言:“我家有功,奉陛下旨意享特权律法,不受惩处。若敢阻我,便进京击鼓申冤!”
此事既触大明律法,又牵涉陛下优恤军户亲眷之旨。
地方官束手无措,只得上奏。
正月二十,苏州府奏章,一名战死军户的遗孀遭人强辱,而施暴者竟是伤残老卒。
按陛下圣旨,此辈应得赡养优待,然其行已犯律,该如何定夺,还望陛下明示。
……
每一件都是真事,又都细碎繁杂,彼此矛盾。
这些足以把崇祯困死在条文与琐务里。
崇祯看着气急的刘鸿训。
“他们想用这种方式,牵扯朕的精力。
让朕疲于应对,无暇他顾。”
言罢,崇祯走到地图前,手指南直隶。
“而这南直隶,又何尝不是那背后之人用来牵扯朕的精力之地!”
崇祯说完,刘鸿训的脸色再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