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深低声开口。
“总要为以后考虑。”
张鹤鸣撇嘴。
“现在就想以后?
那以后要想什么?
埋哪吗?”
他走到方丈身旁。
“我爹还说,能左右的事不算事,不能左右的事才需选择。
选对了,一切皆对。
选错了,便一无所有。”
他忽然大笑。
“知道这话是谁教我的吗?
魏忠贤。
我一直分得很清楚,生我养我是父亲,教我懂事的是爹。
父亲给我生命,爹给我官途。
大师也要分得清楚才好。”
他拍了拍觉深肩膀。
“我一直觉得你们讲的四大皆空不对。
拿走百姓孝敬你们的香火钱。
收走朝廷拨给你们的香火田。
清空你们的粮仓,再搬走你们镀金的佛像。
这才是真正的四大皆空。”
说完负手而去。
这话,不是讽刺,而是通牒。
钱龙锡要灯,是让寺院表态。
而张鹤鸣,是在告诉觉深,选对了,香火不断。
选错了,四大皆空。
觉深脸上的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。
他本无意介入权争,可此刻的南直隶,已由不得他置身事外。
选择,必须做,而且必须选对。
……
祝以豳的对面,坐着的是南直隶礼部尚书韩日缵。
“你是说,他们竟有造反之心?”
两人平日来往不多,韩日缵素来不喜祝以豳的“避祸哲学”。
他谁都不得罪,只守府衙一隅,除非明目张胆作奸犯科,其余皆视若无睹。
但今日他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