奏报朝廷。
但臣自刑部典册中翻查。
一百七十余年,从未发现一例孔氏被朝廷裁决入罪。
孔家又掌林墓庙祀,驱使官吏户人。
并保举十九类林庙职官,品秩从四品到九品不等。”
说到这里,毕自严耸了耸肩。
“臣本以为天下只有南直隶、北直隶。
没想到山东竟另有一个小朝廷。
太祖登基后,曾一次性赐孔家祭田六十万亩。
散布山东、河南、安庆、徽州等三十余州县,并免除全部赋税。
朝廷每年另拨粮一万五千石,丝绸六百匹,更给以经营盐铁等特权。”
毕自严轻蔑一笑。
“陛下,以臣所查,如今山东孔家的田地远不止六十万亩。
若真去丈量,数目恐怕还要超过当年朱纯臣之案。
户部册载,曲阜共有户七万九千三百六十六,人口近五十万。
七成以上皆为孔姓,剩下者也多是外戚、奴仆、佃户。”
他说到这里,语气忽地一沉,带着几分讥讽。
“臣只是不知衍圣公是否熟读兵法。
若真通晓兵事,以孔家的财力,他们若要自练一军,只怕战力之强,可称天下第一。”
毕自严,山东淄川人。
他话音刚落,崇祯便放下御笔。
“说了这一堆,你想让朕做什么?”
毕自严拱手,字字如刀。
“尾大不掉,不可不治。”
“那你说,该怎么治?”
毕自严抬头,眼中闪着寒光。
“杀。”
崇祯挥了挥手。
“滚。”
“好嘞。”
毕自严躬身退下,步伐利索至极。
却在转身时露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