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摆着不让他们沾手这场谈判。
王帐使者一开口便冷若冰霜。
“按大明律法,明朝商队可在我部境内自由贸易而不纳一税。
阁下觉得,这与入侵又有何区别?”
杨嗣昌不急不躁,摇了摇手指。
“错。
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
自古皆归我大明管辖,自己领土内出入,何来入侵?”
此言一出,那使者脸色便沉了下来。
“那是我蒙古诸部的草原!
何时成了你大明的土地?
若照你这说法,中原往昔皆为大元天汗管辖。
那今日是否该称作蒙古旧土?”
杨嗣昌再次摇了摇手指。
“自古天下皆为中原所有。
你等先祖本也是中原之民。
逐彼于塞北,于我天朝而言,是复旧疆,是平叛。”
这话可就扎心了。
元朝统治百年,在中原毕竟建立过正儿八经的一统王朝。
在杨嗣昌口里,蒙古天汗直接变成叛军首领。
那使者终于按捺不住。
“休得胡言!
是你汉人攻入天汗所辖之地。
北京城,本就是我蒙古天汗营建!”
杨嗣昌连看都懒得看他。
“自古以来,北京便是中原之地。
自周武王封邦建国时,便称蓟地,设有两国。
你们天汗,不过是霸占了中原城池。
既是我中原旧土,我朝收回,又如何叫入侵?”
王帐使者胸口剧烈起伏。
从杨嗣昌坐下开始,就是“自古以来”四字挂在嘴边。
他眯起眼,冷声反问。
“你这‘自古’,究竟要追溯到多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