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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陕西所有青壮尽数调出,让他们披甲成兵,吃饷得利。
一旦成为受益者,他们就不会反,反而会维护住自身利益,成为陛下最坚定的刀。
而那些旧的、盘踞陕西的既得利益者,自然会成为他们的敌人。”
说到此处,袁可立发自内心地笑了。
“我大明终于出现了久违的明君。
老夫纵是死在陕西,也值了。”
他放下茶盏,目光重新望向京师的方向。
“现在,你知道陛下为何派我来了么?”
未等袁荣回答。
袁可立缓缓吐出三个字:
“犁……一……遍。”
袁荣身子一颤。
这一刻,他懂了。
犁一遍,不是杀光陕西的百姓,而是把这片土地上那些旧的既得利益者犁一遍。
所以陛下才让他统辖曹文诏、周遇吉、孙传庭。
因为陕西的兵最懂陕西。
他们是最合适的刀。
这一遍犁下去,将斩尽旧秩序、旧权贵、旧利益。
官、绅、商、儒,乃至富甲天下的第一王。
全都在这犁刀之下。
只有把腐肉铲净,新的根茎才能得以重生。
袁可立起身,理了理衣襟,缓缓跪向京城的方向。
“臣,袁可立,接旨!”
他懂了为何陛下让他坐镇陕西。
也欣然接下了这份注定不会被宣之于口的圣旨。
……
袁可立在渭南一连待了七日。
这七日他既未召见地方官,也未踏出县衙半步。
他一直在彻夜不眠地制定方案。
七日后,孙传庭率一万八千榆林军抵达。
这支军队身上无一件制式甲胄,唯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