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府
钱谦益与族弟钱谦贞正在议事。
“大兄真信陛下会动魏阉?”
钱谦益笑道:“当天子对臣子赏无可赏之时,唯有赏一杯毒酒了。”
“若陛下多疑,不肯用东林呢?”
钱谦益反问:“你可知驭下与奉圣之别?”
“太祖之法为驭下;张叔大(张居正)之法为奉圣。”
钱谦益点头。
“驭下者,以帝权制臣;奉圣者,以术夺帝心。
太祖能驭下,后世帝王皆不及。崇祯无根无基就更做不到了。
张居正之能,在于奉圣。他用无数琐事分散切割陛下精力,让陛下按照他的意图原地踏步。
今我东林欲复兴,不能做驭下之臣,只能行奉圣之法。”
“大兄之意是做第二个张居正?”
钱谦益笑道:“张叔大尚可,钱某又有何不可?
此时正是陛下急于立威之时,只要我们因势利导,则大事可成矣。”
窗外秋风乍起,卷起一地金黄。
钱谦益计划好了一切,就等崇祯的第一次朝会一击毙命。
……
第三天依然无朝会。
崇祯给出的理由是先帝大行未远,悲痛欲绝。
这日崇祯等来了曹文诏。
他从辽东一路疾驰而来。
盔甲未解,尘土未拭,便在御书房跪下叩首:“臣辽东卫游击曹文诏,拜见陛下!”
崇祯只觉胸口发紧。
他是辽东的刀,明末的狂将。
他不懂诗书,不善言辞,却把忠烈二字刻进了骨头里。
明末最难打的仗几乎都交给了他。
三千铁骑就敢与二十万叛军对冲,哪怕穷困潦倒、粮草不继,也未退半步。
然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