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昭则垂着头,将家中与姬怀素发生的事大致讲了一下,叫季渊不免恻隐一叹。
早早跑路的爹,攀附荣华的娘,小小年纪倔强的她...
这位帝君也算历经坎坷了,难怪后世有关于她年少时的记录连丁点都没,想来也是。
这等黑历史,哪个不怕死的敢记录?
嫌命长了。
季渊一边倾听,一边心中腹诽着。
直到李明昭深呼一口气后,突然声音低低,小声开口,有些羞赧:
“所以,所以我是怕先生也是因此...”
少女说到这里,有些难以启齿,似乎是因为误会了眼前人而羞愧,只能低头,侧颜微红,一时声音更弱:
“可我只有你了。”
“从小到大,没人对我这么好过。”
“我是怕...”
知道闹了个误会,李明昭心中踏实些许后,心跳便如擂鼓般,眼眸中同时带着些笨拙与可怜。
季渊表面静静倾听着,原本心中还在满腔算计,并未有多少情绪起伏。
可直到这最后简简单单的一句话。
给自打入了此世,无论现实与命书都是谨小慎微,步步谋算,毫无‘情分’二字可言的季渊,直接给干沉默了。
他心弦难得悸动了下,第一次把眼前的李明昭,只是当作这个十五六岁,名为‘李明昭’的少女来看。
同时,季渊也明白。
自己不知不觉,看似‘毫无算计’的举措,好像...还真成了少女心中,唯一不灭的那一团火。
他拧眉,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沉重:
“没事,这不怪你。”
拍了拍李明昭的肩,将她扶起,季渊温和的语气难得带起了几分真心实意。
同时,他走入阁楼,将不久前抄录而来的一卷竹册取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