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一个十三四岁年纪,正值芳华的姑娘而言,这无疑是极难忍受的。
但李明昭却只抿着唇角,沉默寡言。
在她眼前。
数个被绮绣,腰白环的勋贵子弟,眉宇恣意,其中为首的那个更是眼神厌恶,盯着她袖里的竹简,讥讽无比:
“割据关中的业国野种,全是些不服王化的。”
“怎么今日通晓人言,不知从哪偷来了些修行精要?”
“嗤!”
“若不是生得个婢子之身,再加上你那母亲来者不拒,给你平白多添了几座‘靠山’,就冲着赵业两朝血仇,早就给你这野种浸死在镜湖里了,哪里还敢妄图涉足‘筑基’?”
“光是前置的精要典籍,靠你这样去偷、去骗...”
“怕是几十年都凑不齐,读不懂!”
不加掩饰的嘲讽,顿时引来一团哄笑:
“若不然遂了你那婢养的小娘,也来找个靠山侍奉?”
“说不定高兴了,也有望服气筑基呢!”
咯吱咯吱...
李明昭能够听清楚自己牙关崩碎的细微声响。
但她没有怒而奋起,而是把头埋得更低了。
随着青丝散落两鬓,遮住了大半张姣好的容颜,李明昭死死攥紧手里的竹简,喉咙滚动半晌,才艰难晦涩的从牙关中崩出了几个字:
“小侯爷说的是...”
李明昭说完,收敛了一切神情,甚至还勉为其难的抬起头来,露出了一个笑,便想弓身离去。
业赵百载世仇,神通横死,就连大修行者都陨了三尊,她倒霉生在这仇人国都,能苟活下来,都已是侥天之幸,若是性情刚直...
恐怕早就不知埋骨在了何方。
以往虽也被嘲讽、欺辱,但也算能忍受,不过她今日在赵氏太学做仆,从而偷摸‘凿壁偷光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