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头,有些恨铁不成钢:
“叫你择道藏、儒经、佛卷选一脉通读,这么久了还是进度平平。”
“你可知这修行之机,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。”
季渊寻思,自己在现世为了修行,连冒名顶替,欺瞒侯府的九族消消乐都干得出来,就是为了出头二字。
而自从开始编撰命书,如若黄粱一梦到了此间,得到如此天赐良机之后,他数历三年,更是宵衣旰食,一刻不敢耽搁。
结果自家妹妹对待修行的态度虽算不上懈怠,但也称不上有多勤勉。
叫他见了,多少有些扼腕叹息,只觉暴殄天物。
毕竟有些事物,只有没有过、渴求过,骤然获得之后才会珍惜。
但季渊也明白,这个年纪的小姑娘,又得了夫子的余荫照拂,见了赵京的光鲜亮丽,是杀不下心思如他一般,做苦修士的。
可自己只是暂驻此间,只待命书定篇,书写完毕的那一刻...
后面究竟会发生什么,季渊自己也无从得知。
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,当自己心神沉浸,自三年前入了此间,此世的情感、记忆便做不得假。
自己,总归是要走的。
于是季渊叹一口气,本着做哥哥的原则,还是多规劝了两句:
“如今你我仰仗着夫子的势,才能在这赵京站稳脚跟,被各家各脉奉为上宾,趋之若鹜。”
“可倘若哪一日夫子离去,你不刻苦修行,又当如何?”
“那我还有兄长你呀!”
“咱们三年前一路颠沛流离,就算那样都挺过来了,有哥哥在,没什么好怕的。”
季南枝满不在乎。
闻言,季渊沉默了下,手掌轻抬,为季南枝理了下发梢,同时语气有些怅然:
“靠山山倒,靠海水枯,性命之道,不假外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