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高下。
更何况,谢华的成功,某种程度上也缓解了他独自承受盛名所带来的压力。
当然,在他心底深处,一种更强烈的创作欲望也被点燃了。
他这次下乡,看到、感受到了更复杂、更微妙的东西。
比如:村口的那棵老槐树,200多年的老槐树是村子的见证,可它就要被砍伐了。
那个像“树”一样被时代悄然遗忘在角落的东西,快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。
司齐的心态已然不同。
他不再仅仅是为了转正、为了证明自己而写作,而是真正有了一种想要记录这个时代、表达某种更深层生命体验的冲动。
他将采风笔记小心收好,目光望向窗外。海盐的天空依旧湛蓝,而他的心里,已经装下了一个更纷繁复杂的世界。
南京。
《钟山》编辑部。
办公室里,这天下午,老编辑王向前忙完了手头的稿子,趁着空闲,从抽屉里拿出《西湖》杂志,翻到了那篇被同事议论的《寻枪记》,本想随便翻翻,没想到一看就入了神。
他看得太专注,连主编刘平从身后走过都没察觉。
刘平本来心情就不太舒畅——刚和文艺界的几个老同志争论完“文学到底该向前看,还是不能忘记过去”的问题,脑子里还回荡着和《西湖》主编沈湖根那次不欢而散的争吵。
两人因为对“伤痕文学”的看法分歧很大,几乎到了见面就呛声的地步。
沈湖根主张不能轻易忘记过去的教训,而刘平更强调文学要面向未来,反映新时代的生机。
此刻,他看到王向前工作时间看别的杂志,眉头立刻皱了起来,尤其是瞥见那本杂志竟然是《西湖》!
沈湖根的地盘!
“向前同志,看什么这么入神呢?”刘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