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一阔。
穿越以来,不是困在文化馆的小楼,就是憋在闷热的宿舍,这广阔的天地让他精神一振。
余桦的嘴角微抿,目光沉静地扫过田野、村落和远山,像是在无声地吞咽着这一切,留待日后反刍。
到了南北湖畔,找当地老乡借宿落脚,放下行李,三人便沿着湖堤漫步。
湖面如镜,倒映着鹰窠顶的翠色,几艘小渔船静静泊在水湾里。
陆浙生兴奋地指着湖心小岛,“瞧见没?那像不像唱戏的舞台?要是能在上头演一出《白蛇传》,绝了!”
余桦没接话,走到一处废弃的老码头边,蹲下身,手指拂过石缝里枯黄的杂草,眼神专注,不知在想什么。
司齐则掏出小本子,记下“湖风带腥,芦苇枯黄,老码头木桩腐烂,有白鹭单脚独立”。
晚上,借宿的老乡家点了煤油灯,火光摇曳。
三人围坐喝着滚烫的土茶,听主人家讲古早的传说——“这湖底沉着条龙,早年间发大水,还能听见龙吟哩!”
陆浙生听得两眼放光,直嚷嚷要编进馆里的新戏里。
余桦默默听着,偶尔问一句细节,眼神在昏暗中亮得惊人。
司齐则一边记“龙吟”的梗,脑海中不由浮现了一句古诗词,“九霄龙吟惊天变,风云际会浅水游”,一边琢磨这传说能不能化用到哪个故事里,思绪化马,信马由缰。
采风第三天下午,三人正爬上鹰窠顶,气喘吁吁地俯瞰湖海全景,山下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声,夹杂着呼喊声。
“余桦!余桦同志在不在上面?”是文化馆通讯员小王的声音,带着十万火急的腔调。
三人对视一眼,心下诧异。
赶紧下山,只见小王满头大汗,扶着车把直喘粗气:“快!余桦,馆长让你立刻回去!你投稿的那篇《星星》,燕京来信了!《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