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众斩首的消息，像野火一样，一夜之间烧遍鬼墟州十城。

各城三司衙门里，人心彻底乱了。

黑岩城，镇魔司内，几个镇旗围在一起，脸色惨白。

“完了完了，连州督都被砍了，咱们这些小官还能活？”

“要不……去自首？听说叶楚说了，主动交代可免死罪。”

“免死？你信？李虎他们八百多人全挂街上了！自首就是送死！”

“跑！趁夜出城，往北走，投奔白骨楼，他们虽然凶残，但好歹收留逃犯！”

“白骨楼吃人不吐骨头，不如去幽冥谷，至少他们讲规矩，给灵石就能活命！”

“干脆直接拜入阴傀宗，反正他们现在是鬼墟州真正的主人，朝廷都管不了！”

南岭城，镇玄司主簿连夜收拾细软，把妻儿塞进马车，却被手下拦住：“大人，您走了，我们怎么办？”

“管你们死活？老子先活命要紧！”

……

血雾城更乱。

镇昭司的档案库被人一把火烧了，账本、卷宗全成灰烬。

几个镇卫甚至拔刀互砍，抢夺最后几匹快马。

“早知道就不贪那点灵石了……”

“怕什么？叶楚再狠，能杀光整个鬼墟州的人？只要阴傀宗还在，我们就还有靠山！”

短短一天之内，十城三司彻底崩盘。

有的官员连夜逃亡，有的偷偷联系魔门求收留，有的干脆撕掉官服，混入流民队伍。

只有极少数人，在犹豫挣扎后，咬牙朝鬼墟城方向走去。

他们决定去自首。

而这一切，叶楚早就料到了。

他站在州府高楼上，望着远处十城方向升起的几缕黑烟，对范曾淡淡道：

“慌了就好，狗急了才会跳墙，跳出来，才好一网打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