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篷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过了许久,王二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一样,瘫软在椅子上,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:“我……我抓他。皇权……皇权至上,律法第一。”
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他感觉自己心里的某种东西碎了。那是他混迹江湖几十年的信仰,是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“侠名”。
为了这十两银子,他不仅卖了力气,丢了面子,连灵魂也一并卖了。
“很好。”锦衣卫递过一张红纸,“签字画押吧。恭喜你,成为皇家建筑局的一员。”
王二颤抖着手,按下了那个鲜红的手印。那红色刺得他眼睛生疼,就像是他刚刚死去的江湖梦。
这样的场景,在每一个帐篷里上演。有人愤怒地拍案而起,大骂朝廷无耻,然后被锦衣卫叉出去,永不录用;但更多的人,像王二一样,在挣扎、犹豫、痛苦之后,选择了低头。
西郊校场旁的一座高楼上,林休负手而立,透过窗棂看着那些走出帐篷的人。他们的表情很复杂,有的如释重负,有的失魂落魄,有的眼神空洞。
“陛下,这招是不是……太狠了点?”身后的陈直低声问道。他今天也被特意叫来,亲眼看看这群江湖人的“驯化”过程。
“狠吗?”林休转过身,眼神平静,“陈直,你要明白,在这个国家,只能有一个意志,那就是律法。只有把这群野狼驯化成看家护院的狗,大圣朝才能真正安稳。”
傍晚时分,残阳如血。
五千名通过了所有考核的新晋“建筑工”,被集中在校场中央。他们换上了统一的灰色短打工装,胸口绣着“皇家建筑”四个大字。
那种属于江湖人的散漫、狂傲,在这一刻似乎都被那身灰色的制服给掩盖了。
高台上,工部尚书宋应手持圣旨,声音洪亮。
“全体都有!举起右拳!”
几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