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缰绳,一边在心里暗暗嘀咕:这京城的路也就是这样了,几百年了也没见变过。
“到了!”
就在陈直还在琢磨陛下葫芦里卖什么药的时候,旁边的苏墨突然兴奋地喊了一声。
陈直下意识地一抖缰绳。
马车驶出了青石板路的尽头,车轮滚上了一片灰白色的新路面。
紧接着,那种令人烦躁的细微震动感……消失了。
消失得极其突兀。
就像是一艘在风浪中颠簸的小船,突然驶入了风平浪静的港湾。
车轮滚动的声音从嘈杂的“咯吱咯吱”变成了低沉而平滑的“沙沙”声,仿佛车轮底下铺的不是路,而是一层厚厚的丝绸。
陈直愣住了。
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抓着车厢边缘的手,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。
稳。
太稳了。
如果不是耳边的风还在呼呼作响,他甚至怀疑马车是不是停下来了。
“这……这是?”
陈直瞪大了眼睛,看着马车下方。
入眼的,是一条宽阔得令人咋舌的灰色大道。
那路面平整如镜,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一种青灰色的光泽,一眼望去,笔直地延伸到天边,没有尽头。路中间还用生石灰混合着一种特殊的胶质,画着醒目的白线,将来往的车辆分得清清楚楚。
大道上,车水马龙。
载满货物的重型马车,以前需要四匹马才能拉动,现在两匹马就能拉得飞快;骑着快马的信使,在专用的车道上飞驰而过,马蹄落在路边的三合土上,扬起一阵轻微的尘烟。
更让陈直震惊的是路边的景象。
以前这条去通州的官道,两旁全是荒草和乱石,一到晚上就鬼影憧憧。可现在,这才通车第四天,路两边的空地上竟然已经扎满各式各样的简易帐篷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