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和殿里的空气,有些诡异的凝固。
那首充满了童趣、欢快得让人想在草地上打滚的《小狗圆舞曲》,终于停了。
巴图站在大殿中央,那两米多高的魁梧身躯,此刻却像是一座刚刚经历了八级地震的危楼,摇摇欲坠。他那张原本被寒风吹成紫茄子色的大脸,现在白得像一张刚出炉的宣纸。
冷汗顺着他浓密的胡茬子往下淌,“滴答、滴答”地落在金砖上,很快就晕开了一小滩水印。
“嗷呜——”
那一嗓子凄厉的狼叫,似乎还在大殿的横梁上绕着圈儿,久久不肯散去。
羞耻。
简直是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尽了。
巴图感觉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。那些大圣朝的文官们,一个个掩着嘴,肩膀一耸一耸的,哪怕没发出声音,那股子嘲讽的意味也像是洪水一样把他淹没了。
特别是那个礼部尚书孙立本,那老货竟然还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,假模假样地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,一脸“感动”地说道:
“好!好啊!巴图将军这一舞,真是舞出了草原的风采,舞出了野性的呼唤!特别是最后那一嗓子,听得老夫这心里头啊,酸溜溜的,像是看见了一匹饿了三天的孤狼,在雪原上刨食吃。太感人了!”
“噗嗤。”
不知是谁没忍住,笑出了声。
这一声笑,就像是点燃了引信,大殿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低笑声。
巴图的拳头捏得“咔咔”作响,指甲都陷进了肉里。他死死地咬着后槽牙,口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。
若不是为了大汗,若不是为了那三万铁骑……老子现在就剁了这群王八蛋!
“咳咳。”
一声轻咳,打断了满堂的哄笑。
赤那从后面走了上来。这位蒙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