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算盘、账本,眼神绿油油如同饿狼般的吏员,以及一名手按刀柄、面色冷峻的黑甲统领。
“不对劲。”赤那心中暗道。按照他对大圣朝官员的了解,面对这种质问,要么是义愤填膺地反驳,要么是唯唯诺诺地解释。
但这个老头,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正在看着自家猪圈的农夫,眼神里透着一股子……盘算?
他在算什么?算我们身上有多少肉吗?
老头终于放下了茶壶,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,慢悠悠地站了起来。
正是礼部尚书,孙立本。
要是放在半个月前,孙立本绝对会为了“礼仪”二字跟林休死磕到底。但经历了“汉字简化”的毒打,又在“慈善晚会”上尝到了那种把权贵按在地上摩擦的快感后,现在的孙立本,已经彻底黑化了。
或者说——进化了。
他看着马背上暴跳如雷的巴图,又扫了一眼看似淡定实则浑身紧绷的赤那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。
“依礼相迎?”
孙立本嗤笑一声,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,语气里充满了上位者的怜悯与讥讽:
“这位……长得比较潦草的将军,你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吗?那是老黄历了。”
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,封面上写着《大圣朝京城治安管理处罚条例(修订版)》几个大字。他煞有介事地翻开一页,清了清嗓子:
“根据我朝最新颁布的《外宾接待补充规定》,咱们现在讲究的是‘谁污染谁治理’,‘谁进城谁缴费’。依礼相迎?想得美。先把账结一下吧。”
巴图愣住了。
赤那也愣住了。
他们设想过大圣朝的无数种反应:或是虚伪的热情,或是严厉的斥责,甚至是闭门不见。但唯独没想过,对方会直接掏出账本来算账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