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把那些为富不仁的豪绅给办了,那钱不就来了吗?”
李东璧也赶紧跪下,一脸悲愤:“陛下!此风不可长啊!若是朝廷带头敛财,天下士子怎么看?百姓怎么看?这是动摇国本啊!”
两人一左一右,跟哼哈二将似的。
林休看着他们,突然笑了。
他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子。
“其实吧,你们说的都有道理。”
林休慢悠悠地开口,“钱爱卿想搞钱,没错。国库空虚,没钱啥都干不成。李阁老担心激起民变,也没错。地方官那帮德行,朕比你们清楚,给他们根鸡毛都能当令箭,给他们把刀,他们能把地皮都给刮三尺。”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张正源忍不住问道。
这是一个死结。
要钱,就有风险;要稳,就得受穷。
林休放下茶杯,身子微微前倾,那双原本慵懒的眼睛里,突然闪烁出一种名为“降维打击”的光芒。
他接下来的这番话,给这三位大圣朝最顶级的政治家,好好地上了一课。
“搞,肯定是要搞的。”
林休一锤定音,“送到嘴边的肉不吃,那是要遭天谴的。”
钱多多大喜,李东璧大悲。
但林休话锋一转:“但是,不能瞎搞。”
他伸出一根手指,在桌子上画了一条线。
“第一,划线。”
“这‘严打’,只准在府城以上的大城市搞。县、乡、村,一律不准进。”
林休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,解释道:“大城市里住的是什么人?那是巨商、豪绅、大地主。这帮人富得流油,罚他们点钱那是九牛一毛,伤不了筋骨,也不会造反。但县乡里住的是什么人?是老百姓,是宗族。那是咱们的根基。要是把手伸向他们,那就是逼人造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