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向下看去,先是惊讶,又适时的演出一抹心疼和怜悯,再次款款行礼,柔声说:“您稍等。”
没多久,人就被带上来,拘谨茫然的站在门口。
兴盛楼的服务着实周到,来的路上还用热毛巾为人擦擦脸,洗洗手,拭去脏污,免得污了贵客的眼睛。
是个同槐序年纪差不多的女孩,约莫十六七岁,只是太过瘦弱,以至于像个孩子。
她不敢进门,忧虑地抬头去看屋内。
却见烛光明灭不定,未如楼下那般亮堂热闹,反而稍显昏暗,足以坐下十几人的圆桌规矩的摆满佳肴,有美人弹着琵琶,乐声里,气氛竟有几分清冷。
一人坐于深处,挨着栏杆眺望幽暗的夜空,只能看清个背影。
残月高悬,一阵长风拂动垂帘,烛光熄灭,室内先是一暗,清冷皎白的月光洒落,那人忽的回头,瑰丽的红瞳凝视着来客,一时间,周遭的景物都因他而失色。
满桌的佳肴,悠悠的琵琶声,碧海上升起的残月,拂动垂帘的长风,清冷皎白的月光……全都沦为此人的陪衬。
万物因一人而失去光彩。
这样的人,她前半生不敢说见过,后半生恐怕也不会有人能比他更出彩。
“我记得你。”那人说。
她有一种荣幸,仿佛从地狱里升至人间的顶点,飘飘然的仿佛要飞升,同白云为伴。
这样的人,竟然认识她!
为何她却没有印象呢?
倘若过去见过这个人,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忘记。
难道只是单方面的认识?
“我记得你是……迟羽的朋友?”槐序不确定的说。
那个女孩瞬间捏紧拳头,表情狰狞的好像被杀了全家,仿佛遭受到莫大的侮辱,连之前被人推搡、踢打也没有露出这种绝望的表情。
她头也不回的转身跑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