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雨点疯狂砸在车窗上,发出急促而沉闷的“啪啪”声,像是无数冰冷的手指在急促地敲打着玻璃。
车窗外,便是韩国的“阴阳界”。
一片死寂的幽暗笼罩着这片区域,视野所及的建筑物全都沉默地矗立在暴雨中,窗口黑洞洞的,没有一丝灯火,如同被遗弃多年的废墟。
它们轮廓模糊,在雨幕中扭曲变形,透着一股不祥的沉寂。然而,地面上肆意横流的积水却泛着冰冷的,惨白的亮光,一片连着一片。
就在这片死寂与幽光交织的诡异环境中,公交车内部,机械而呆板的电子女声毫无感情地播报:“四月一洞站到了——”。
声音如同一个开关,那些原本歪斜着身子。昏昏欲睡的乘客们,几乎是同时猛地一动,像是被无形的线拉扯着,倏然惊醒。
没有人交谈,也没有人发出惺忪的呓语,只有一片沉默而迅速的动作。车刚停稳,门嗤一声打开,乘客们鱼贯而下,动作整齐得近乎刻板。
一把把雨伞嘭嘭嘭地撑开,如同瞬间绽放的黑色蘑菇,然后,这些人便快速地,几乎是逃离般地分散奔入浓密的雨幕,身影迅速被黑暗吞没,脚步声也被哗哗的雨声覆盖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最后下车的是高东旭。
“砰——”一声,他撑开一柄超大的黑色雨伞,将自己与这疯狂的雨水隔开。他并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饶有兴致地站在原地,目光投向车站旁那张孤零零的长椅。
滂沱大雨中,一个身穿白色衬衫长裙的女人正独自坐在那里。她早已被彻底淋透,单薄的布料湿漉漉地紧贴身体,勾勒出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曲线。
乌黑的长发吸饱了雨水,一绺绺地黏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,不断滴着水。素颜的脸庞被雨水冲刷得毫无血色,却依然清晰可见那份精致的底子。
她一动不动,只是侧着头,默默地望着一个方向——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