颤抖,“我……我研究过您的全部生涯,我读过您所有的演讲稿,分析过您所有的政策。您是资本主义的拯救者,而不是它的掘墓人。”
他强迫自己直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。
“您在1936年,在麦迪逊广场花园的那场著名演讲中,将那些‘有组织的金钱’称为敌人。但您的目的,是驯服它,而不是杀死它。”
“您建立的社会保障体系、您对华尔街的监管、您推动的公共工程……所有这一切,最终让美国迎来了战后最辉煌的三十年,您建立的体系,拯救了这个国家。”
里奥的语速越来越快,这是他作为一名历史系博士生的本能。
“为什么?”他问出了那个最根本的问题,“为什么现在您要我去走一条完全相反的道路?一条在我看来,更接近苏联的道路?”
罗斯福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里奥,脸上露出了复杂的微笑。
那微笑里,混杂着赞许、自嘲,以及一种深不见底的悲哀。
“一个好问题。”罗斯福开口了,声音缓和了下来。
他微微前倾身体,轮椅发出了轻微的声响。
“语言是廉价的,里奥。即便是总统的语言,也会被时间所扭曲,被后人基于各自的目的进行解读和利用。你读了书,你分析了我的演讲稿,你背下了新政的每一个细节……但你就像一个只读了剧本的观众,你没看过电影。”
罗斯福的声音里带着疲惫。
“而我……”他说,“我看完了整部电影,包括所有的续集,包括我死后,这个国家发生的一切,直到今天。”
他伸出一根手指。
在里奥的感知中,那就是一根真实的手指,带着温度和皮肤的纹理。
它轻轻地点在了里奥的眉心。
“你的教科书,你的导师,你的那些厚重的历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