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跟着进了后堂内,半路上却正见着谢玉恒满眼血丝颓败的从里头走出来。
他见着了过来的季含漪一顿,随即快了两步走到她面前,面上全是讥讽与不甘,站在季含漪的面前几乎是咬牙切齿落下一句:“你总有后悔的那一日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,直接就从季含漪的身边擦肩而过,大步离开。
季含漪只是看了一眼谢玉恒的背影就回过了头,眉眼平静,继续跟在皂吏的身后。
后堂内更像是一个书房,中间有一道坐屏隔断,而沈肆修长的身影就映在那道屏风上。
室内寂静,季含漪的脚步都不由自主的放轻。
穿过屏风,她看到的是沈肆负手站在窗前的背影。
沈肆的站姿常常有一种冷清与遗世独立的冷寂风骨,从沈肆少年时就是这般,她极少看见他与人站在一起,常常都是独自一人,独来独往。
便会叫人不自觉的觉得他是不需要身边有人的。
季含漪每每看到他,也自觉的不敢离他太近,就如此刻,她站在离他一丈外的地方,甚至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,就像是怕打搅了他的安静。
但她还是要开口的,她正打算浅浅深吸一口气后再开口时,就见到沈肆比她先一步的转身。
沈肆身上穿着蓝色大袖圆领的常衣,下摆有江崖海水纹,腰上系着攒珠嵌宝银带,佩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白玉。
此刻早已夜深,万籁寂静,都察院内更是透着股肃穆的冷清,而沈肆站在其间,明亮的烛火摇曳在他看不透情绪的脸庞上,在那明镜高悬的匾额下,犹如一位眼中无情,只有公道的判官,此刻正掌控着她将来的命运。
季含漪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对沈肆产生了一股畏惧与敬畏,往后退了一小步。
沈肆暗沉的目光看着季含漪后退的动作,又看向季含漪脸上的表情,他未说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