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反应过来,又见着侯爷抬起眼皮淡淡看着他,他这才想起来,探子日日都盯着谢家那头的事儿呢,赶紧将怀里今日探子送来信双手呈到了侯爷手上。
这些日侯爷唯一上心的事情,怕是只有这个了,就连醉成了这般模样,也还惦记着那头的消息。
酒意袭来,信纸上的字迹稍稍有些重影,沈肆揉了揉眉心,眯了半晌才在灯下又看。
在看到季含漪上午离开谢府时,闷着的那口酒气悄然散开,又在看到最后那句和离没和离成的时候,眉眼又渐渐眯起。
指间的信纸在手掌间被揉的发皱,沈肆头脑眩晕,已经许久未曾有过这般难受的时候。
在这一刻,闭着的眼睛里,全都是季含漪的模样。
他真的在这一刻异常的贪念她与想念她。
要是此时她能在他身边,即便她静静坐在他身侧,他也觉得心里头被她填满,而不是在这寂冷的长夜里,他心生寂寞与空旷。
生出一股从前从未有过的孤独情绪。
这股情绪在知晓季含漪要与谢家和离的那一刻起,越演愈烈,每日都想要见她。
想她此刻又在做什么。
可他却没有一个能见她的理由。
沈肆头疼的撑着额头,额头间隐隐起了一层汗,身上的酒气浓重,却依旧是平日里那般冷清沉稳的模样。
文安小心的过去沈肆的面前问:“侯爷歇下么?”
沈肆依旧闭着眼,沉思里思绪纷杂,但都唯有一个人。
他问:“什么时辰了。”
文安便小声的回话:“过亥时了。”
又道:“热水已经备好了。”
沈肆沉了半晌,又摆手让文安退出去。
身上那股压抑的热意依旧没有消退半点,或许是酒意愈加浓重,沈肆低头看着掌心上的那只耳坠,高大的身体微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