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还是理智占据,他可以什么都不顾,但对她来说,显然不能。
沈肆不愿逼她,她与他即便在一起,也该是光明正大站于人前,也该是她心甘情愿的。
他知晓她一向信任他,他更不想她对自己产生恐惧与害怕。
修长的手指抬了抬,沈肆从将一张手帕放到了季含漪的手上,又低沉开口:“领子湿了。”
他说完,起身坐到了她的对面。
面前压迫着的的沉暗渐渐褪去,季含漪才后知后觉的低头,领口真的湿了一块。
又看旁边放着的小碗,隐隐一股药味,似乎是醒酒汤,季含漪便一下明白了大抵发生了什么事。
她满是窘迫与羞愧的捏着沈肆递过来的帕子,帕子上是沈肆身上的冷香,她小心看他一眼,又撑着身起身小声道:“谢谢沈大人。”
他不知晓自己现在怎么会在沈肆的马车上,她只愿没有再给沈肆添麻烦才好。
帕子按在领口上,季含漪脸颊却不由发热,不知为什么,每每狼狈的时候,总是会被沈肆看见,叫她心头生出了股羞愧来。
她脑中这会儿晕乎乎的,还有些头疼,她去了凉亭后发生了什么她也早已经全想不起来了,就连这会儿,她脑中想什么好似都是迟钝的。
又在心里后知后觉的想,为什么这些日好似总是能够遇到沈肆。
她统共出谢府也不过几回,最近这几回却次次能遇见他。
想到这里,季含漪的眼眸忍不住偷偷往沈肆那头看去一眼,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觉得太巧了。
只是她一看过去,就见着沈肆目光正在看她,又指尖一紧,赶紧垂下了眼帘。
沈肆目光淡淡的与季含漪的对视,他看她眼眸依旧茫然,现在已经规规矩矩的坐着,手上紧紧捏着他递过去的帕子,湛湛泪眼里,再没刚才那般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