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来的那两只匣子。
匣子是打开的,一直放着银票与现银,另一只放满了首饰。
季含漪只觉得眼前东西让她生厌,伸手将匣子合上,又缓缓趴在桌上,将脸庞埋在袖子里。
她没有伤心,没有想要落泪。
她只是心里堵的恶心,堵的喘不过气。
身上还在微微后怕的战栗。
被谢玉恒碰过的地方,都在战栗。
门外的谢玉恒没有走。
他怔怔看着窗上的那道剪映,看着她趴在桌案上的影子,几乎迈不开步子。
他想起了自己今天第一次进季含漪书房里看到的那一幕。
她的书房并不大,却给他一个完全陌生的季含漪。
原来他从来都不曾了解过她。
那花架上摆放着海棠花,摆放了好几盆。
他原以为她也不是那么喜欢海棠的,他当初见她伤心,原是想补偿她的,可她也再没提起过这件事了,原来她依然还念着这花,都放在了这里。
他从来都不知晓。
那窗下的书案上,还放着一幅画了小半的山水画。
那画上乱石珠连,涧水穿石,水流奔涌。
那用笔不似女子,苍劲老道,用淡墨罩染,再用石青薄薄的覆盖一层,娴熟又有气势与意境。
谢玉恒亦从来不知晓,季含漪的画会画的如此好。
她竟还养了一只猫。
那间屋子里的所有摆设,他都觉得陌生的很。
他方明白,他从来都不曾了解过季含漪。
他方明白,他曾经的忽视有多深。
但谢玉恒想,这些都不重要的,他知道季含漪一定能想明白的,这世上还有哪里能让她再过这样安稳的日子呢。
同僚说过,女人再大的气总有消减的那一天,只要他拖的再久一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