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忽的弯腰,他一只手撑在小炕桌上,挡住她起身离开的去路,他紧紧看着她,声音里带着些不平稳的颤音,平日总是冷清的人,眼里竟然带了一丝祈求:“含漪,我们重新来过。”
“我们之间能不能不要这样?”
“我知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,你只是在意我对明柔的关心,明柔很快就走了,我往后日日回主屋来。”
“含漪,我们还能和从前一样的。”
谢玉恒靠的很近,近的他的呼吸都快要扑过来。
但季含漪只觉得从心底生出股不适来。
她再也没有法子接受这样的距离,接受与谢玉恒任何一个亲近的举动。
她看着谢玉恒的眼睛,后颈微微后仰,声音很轻:“大爷,我一点都不喜欢从前的日子。”
“我也一点不想要回到从前。”
“我们之间也不能重新来过了,大爷便当我不喜欢了罢。”
不喜欢了。
这话如尖刀刺进谢玉恒的心里,谢玉恒忽的红了眼眶。
他死死看着季含漪,沙哑道:“含漪,别说气话。”
“我们一直都是好好的,别再说这些话。”
季含漪见着谢玉恒的神色,那神色好似对她情深意重。
她忽心生厌恶的蹙眉:“我们一直都没好过,大爷觉得好只是大爷觉得罢了。”
“这三年于我来说,犹如噩梦一般。”
谢玉恒手上一抖,眼睛紧紧看着面前的人:“这些年你什么都没说过,你有委屈为什么不说?”
“为什么要忽然就要说和离?”
“你定然是还在与我置气的。”
“那夜是我的错,你是我的妻,我本该先带你走的,我原本以为你的身子比明柔好,不会生病的,对不起……”
这声迟来的对不起,早已失去了任何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