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含漪眸子依旧垂着,看着自己的手被谢玉恒捏在掌心,忽然从胸腔里升起一股无法控制的恶心。
以至于她当真偏头捂唇干呕起来。
她可以听谢玉恒这些意料之中凉薄又偏心的话,也可以对谢玉恒依旧毫无犹豫的选择李眀柔而心静如水。
他一向如此的。
即便她如今被李眀柔害的卧在病榻上,即便他上一句还在问她疼不疼,也抵不住他心里最终的牵挂。
这些早就不要紧了,她也早就没有什么期待。
但她忍受不了谢玉恒碰她。
这双抱过旁的女子的手,这双明明修长又宽大,曾给予她温暖与期待的手,如今却叫她觉得作呕。
当真恶心啊。
谢玉恒呆呆看着这幕,看着季含漪一只手撑在床沿上,另一只手捂在唇上难受的神情,看着她细指微微轻颤,黑发铺了满背,单薄的身子微躬,在烛台下染上柔弱的暖色。
但他心里头忽生起的欢喜又忽然凉了下去。
他与季含漪已经快两个月未同房了。
季含漪眼眸余光看着谢玉恒微凉又探究的神情,她重新坐直了身,白帕按在唇边,又声音轻柔:“大爷不必多想,不过是中了毒的一些反应罢了。”
谢玉恒的神情又一顿,稍稍有些愧疚,差点又误会她了。
他又道:“含漪,等你去与祖母求了请,我会叫明柔来与你赔罪的。”
季含漪本就等着这个话,她指尖缠着帕子,轻轻的点头:“我可以与老太太为李眀柔求情,但请大爷应我一件事情。”
谢玉恒看向季含漪侧脸,她睫毛纤长,眼波如水,神色里半分神情也看不出来。
依旧是那副乖巧纤细又妩媚的模样。
依旧是他喜欢她听话的模样。
他微微放了心,点头应下来:“只要你去与祖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