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要再往下拉。
沈肆的目色一顿,伸手捏住了季含漪的动作。
他听见她闭着眼埋在枕上难受的喃喃,她喊着热,喊着疼,一头潮湿的长发早已散开,上头银色的簪子滑落在枕边,原本白净如雪的皮肤上染上不自然的潮红,小巧又饱满的唇瓣张开,贝齿若隐若现,呵出滚烫的热气。
沈肆蹙眉,替季含漪将扯开的领子拢好,伸手将修长的手指落到季含漪额头上,手指上传来的炙热早已不是寻常的发热。
送水的丫头进来,沈肆让丫头放在一边退下去,又弯腰托着季含漪的后背托她起来,将茶水送去她的唇边。
杯沿处一点一点湿润红透的唇畔,如同久旱逢甘霖,饥渴的不放过一滴。
这一杯显然是不够的。
沈肆蹙眉,季含漪明显是中了药,喝再多水也没用。
他放下她,打算叫季含漪的丫头来照顾她,现在季含漪显然意识不清,他不适合与她共处一室。
只是才走半步,手指就被一只柔软又滚烫的手握住。
他回头看她,就见她美目紧闭,身体微微轻颤,又侧身蜷缩起来,眼角里头滑出眼泪,软软哑哑的喊疼。
那糯糯声音一如她年少的声音未变。
沈肆的步子一顿,目色沉落到她身上,延绵起伏的曲线就如秀丽的云山。
体内翻滚着无法抑制的情潮与冲动,脸上却依旧是高华冷淡的神色。
修长的身形重新坐回她身边,任由袖口被季含漪紧紧捏着。
一如她那年落水后,也是这样紧紧捏着他的袖子。
他弯腰,静默的神情看着她眼角漫出来的泪光,又伸出修长的手指,指尖为她眼角冒出来的湿润拭去,眼里历来疏冷的神情已经微不可察的放软。
不过巴掌大点的脸,泪水一颗一颗往外滚,犹如遭受了天大的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