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面前说什么,相反的,她还担心她不拱火去说。
好让谢玉恒一怒之下直接在那和离书上落款。
想起昨晚被撕碎的和离书,季含漪只觉得可惜,一笔一画写出来的,这会儿又要再写。
铺开纸张时,季含漪看了看外头天色,天色微沉,她心里算了算时辰,又侧头对容春低声道:“半个时辰后,你出去雇一辆马车,停在后门口等我。”
春容好奇的问:“谢府不是有马车么?”
季含漪低头开始写和离书,只低低道:“不方便。”
谢府的马车上都有谢府的牌子,的确是不方便的。
季含漪出门的时候,正好酉时。
前屋婆子看季含漪这时候要走,不免过来问何时回来,好让厨房的饭菜备着。
季含漪便道:“厨房的菜便不用备了,我回来的会晚些。”
婆子也不好多问,看着季含漪背影,想着难道又是少夫人的母亲病重了么。
后门的马车已经准备好,季含漪上去的时候,马车内还备了火盆,车厢内一片暖意。
那火盆自然是容春特意准备的。
前头车夫问去哪儿,低低的声音投过帘子传过去:“永明巷沈府。”
京城内最尊贵的地界,处处都是达官显贵。
到了的时候,天色已黑。
沈府匾额高挂,季含漪站在下头,想起从前小时候常与父亲过来。
经年过去,再站在这里,早已是另外情境。
其实这时候已经算不上早了,冬日里天黑的早,灯笼已经点亮,照亮威严门庭。
但门房下人说沈肆还未回来,季含漪只能又回到马车上去等。
但沈府前门口是不许停着马车的,她退到了巷口。
她低头看着手上的玉,玉质温润,成色极好,是一块上等祖母绿的玉连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