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岁,沈肆十一岁。
后来,父亲与她说,沈肆的书房,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被赶出来的。
记忆零星,沈肆是天之骄子,生来众人瞩目,她见他也不过零星几面。
小时候不明白什么是身份高贵,以为他与邻家哥哥一般,长大了便明白了。
沈肆的步子没有停顿半分,身边长随看沈肆的神色,便知晓侯爷是不愿理会的。
想要见侯爷的人多了去了,这女人八成又是那些看话本子多了的愚蠢女人,幻想着被侯爷看上一步登天,一见钟情。
稍有些姿色,便个个都觉得自己不一样。
嗤,痴人做梦。
季含漪怔怔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拐角处,这么多年,他依旧还是这样不近人情,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施舍。
或许他早就忘了她。
她怔了下,想他或许正忙,也不会有空闲理会她,默默转身下了楼。
低低视线的余光处都在一处,沈肆的步子上到拐角处时,冷清的目光微偏,落在一闪而过的那一片芙蓉刺绣上。
季含漪没走,她坐在马车中静静等着。
不知等了多久,等到手上的手炉已经微冷,外面的天色渐暗,这条最繁华的街道上,有的店家已经早早点上了灯火。
容春听着季含漪细细的咳嗽声,忍不住小声道:“或许沈大人往其他地方先走了呢。”
季含漪的指尖微微一凝。
也是,抱山楼有好几处后门,如沈肆这样的人,从来生人勿近,自然不会走人多的地方。
或许他早已走了,她却还存了一丝期望,等着见他一面。
指尖已经微凉,她低声道:“再等会儿吧。”
她唯一能想到的人,唯有沈肆了,只盼他哪怕还能记得年少时一分的情谊。
寒风微起,吹动站在长廊上沈肆的衣摆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