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含漪看谢玉恒的模样,便知晓他定然是知晓他母亲病了,连衣服也未来得及换,便先去看了他母亲。
但他这会儿过来,是记得她今早的话么。
季含漪想着,正想让屋内丫头都退下去说和离的事情,只是还未开口,谢玉恒却已经先冷着脸出了声:“我母亲病重,我回来时只见明柔一人在我母亲身边照顾,你身为长媳,你就是这般怠慢婆母的?”
“明柔自来身子不好,你怎么忍心让她一人在那里照顾?”
季含漪一顿,蹙眉看着谢玉恒:“我没有怠慢,我上午知晓婆母病重便……”
季含漪的话被谢玉恒抬高的声音打断,她抬头,看到的是谢玉恒满目失望的眼神:“含漪,谢家没有对不住你的。”
“我更没有对不住你。”
“可你非要让所有人都觉得对不住你,你才满意是不是?”
季含漪怔怔,搭在小案上的纤白手指滑落在腿上,袖口微皱,墨色滴落在信纸上,她开口: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谢玉恒眉眼冷疏,失望依旧:“你不过觉得那天夜里我没有先带你回来,你便处处针对明柔,这两日亦与我置气。”
“你有不满的可对我说,何必又要在我母亲病时这般闹?”
“你知不知道,直到这会儿,都是明柔在我母亲身边照顾着。”
季含漪明白了,压着心里涌出来的酸涩,她看着谢玉恒:“你觉得我现在没有在婆母身边照顾,是我在与你赌气?”
谢玉恒失望的看着季含漪:“有没有赌气,你心里明白。”
“只是你这般性情,往后怎么做当家主母?怎么管理好后宅。”
“我虽公务繁忙,但你嫁来,谢家可曾亏待过你一分,我母亲可亏待过你一份?”
“含漪,你这是不孝,是不知恩情。”
外头端方冷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