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地拨弄着脚踝上的绷带,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水汽,像落了层朦胧的光。
裴宴离推门进来,递了一杯牛奶给她。
俞棠笑着接过说:“你又给我下药啦?”
“对,每天都在给你下药。”
俞棠完全没有当真,喝着牛奶,拍了拍床边的位置,示意裴宴离坐下。
裴宴离贴着她坐着,语调端得宠溺,“裴太太,有生理需求?”
俞棠没理会这句虎狼之词,边喝牛奶边偏着头问:“我真的很好奇,以你的能力和在裴家的地位,要拒绝联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,你为什么要同意啊?你不嫌弃我吗?”
裴宴离抓起女孩的另一只小手放在手心里把玩着,“你倒是说说,我为什么要嫌弃你?”
“这还用说?我们俩完全不搭啊!”
裴宴离抬起眼睫,“怎么不搭了?因为我很老?”
俞棠没想到她随口胡言乱语一句,裴宴离竟然记到现在,她娇嗔地看他一眼,“什么啊,我是觉得就算你注定要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,那也应该找个沉稳大气能上点台面的女人。”
“明白了,说白了裴太太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。”
俞棠喉头一梗,将手里的牛奶一饮而尽,把玻璃杯塞回了裴宴离手里,“就算真是这样你能不能别说出来,伤不伤人啊?”
裴宴离垂眸,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着玻璃杯上凸起的纹路,“我不觉得你真的会这么想。”
“什么意思啊?”
“裴太太应该是那种一旦喜欢上了,不管对方冷言冷语,直接舔着脸往上扑的那种。”
俞棠飞快地眨眼,眼睛瞪得圆圆的,却没什么杀伤力,反而想让人更狠狠地欺负她。
“裴宴离!你的意思是我不要脸吗?!”
裴宴离笑而不语,拿着玻璃杯站起身,“乖,早点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