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对,苏宴昔读懂了萧玄铮眼底的决绝。
他一旦认定了的事,绝无回旋余地。
罢了,良言难劝要死的鬼。
随他去吧。
苏宴昔拉开门,丢下一句“此地凶险,齐王殿下自求多福”,便快步离开。
萧玄铮慢条斯理地系上腰封,抬步跟上。
——
天还没大亮,那些住在低矮茅草屋里的百姓,已经被手持鞭子的民兵叫了起来。
他们虽然穿着大雍的服制,却个个身形魁梧,说着一口不算流利的汉话。
一个老者抱着孙儿,跪倒为首那人面前,不断磕着头。
那人脸色骤变,猛地后退了几步,捂住鼻子高喊道:“快,这还有个,拖出去烧了!”
老者慌忙道:“勇士,您行行好,我孙子只是昨晚着凉……”
民兵装扮的北狄人大步上前,一脚踹在他的胸口,拽过被他护着的孩童便要离开。
被这么一撕扯,原本还能小声喊阿爷的孩子,瞬间没有了动静。
老者扑上前,一把抱住了那人的腿,恳求道:“勇士,我家娃儿还小,您要烧就烧我这把老骨头吧。”
说着,他猛咳了几声,涨红着一张脸恨不得将肺管子都咳出来。
为首之人见状,抬了抬手道:“把老的也带上。”
听到这个“也”字,其他瑟缩着身形,眼神涣散的百姓们脸上终于有了表情。
恐惧,是发自肺腑的恐惧。
他们再清楚不过,这爷俩会被带到哪去。
或许在之前,他们曾是好邻居,甚至有可能沾亲带故。
可现在,他们自己都要死了,哪还有功夫去管别的事?
离得最近的大娘看着被拖走的爷孙,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低喃道:“都得死。”
她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