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人前浑身是刺,就连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,最初都不敢全然相信的人。
竟然有如此脆弱的一面?
苏宴昔浑身颤抖着,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,企图从防备的姿态中获得一丝安全感。
可她听着地牢里老鼠发出的“吱吱——”声,内心的恐惧再一次战胜了仅有的理智。
“疼——好疼——”苏宴昔低喃着,有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。
看着她流着泪喊疼的模样,萧玄铮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剜去了一块。
他缓缓蹲下,伸出手,粗粝的拇指拂过苏宴昔的眼角。
温热的眼泪触及到肌肤的瞬间,他猛然回过神来。
方才,他竟然是在心疼她。
甚至还,鬼使神差的为她擦去了眼泪?
萧玄铮像是被那一滴泪珠灼伤般,下意识要收回手,却被深陷梦魇的苏宴昔一把抓了过去。
旋即,虎口处传来剧痛。
是苏宴昔咬了他。
还下了死口。
萧玄铮忍着疼,轻声道:“宴昔,松口。”
意识混沌的苏宴昔听着他的声音,好看的柳眉紧拧在一起。
谁?是谁在说话?
无尽的黑暗中,出现了一丝光亮。
而亮光之中,一身银白盔甲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,胸口正中的位置插着一支羽箭。
他朝着她伸出手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,“宴昔,别怕。”
看着萧玄铮那张苍白到极致,却半分不减英俊,甚至还隐隐惹人心疼的脸,苏宴昔莫名觉得烦躁。
她最讨厌欠别人的情。
尤其是,无论如何也还不上的那种。
而萧玄铮,却用他的命,像一根刺一样永远扎在了她的心里。
前世直到在无尽疼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时,她仍清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