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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他把她满头的发饰都摘了下来,发髻一散,青丝便铺落下来。
严固又拿起台面上的梳子,细心且认真地替她梳起了头发,直到发丝都梳顺。
严固放下梳子,道:“你先去洗吧,你洗完我再去。我先收拾一下床上。”
折柳也没跟他客气,自己拿了换洗衣物就准备出门去盥洗室。
踏出房门前,她回头看了一眼,就看见严固移步到床榻前,将床上放置的红枣花生等果子的果盏给端起来放到桌上去。
折柳洗得快,把头发一扎,冲了个澡就出来了。
等她回房来,看见严固已经把床铺收拾妥当了,她上床就可以睡。
严固又去拿自己的衣裳,道:“你先上床去歇着吧。”
他回来时,折柳正靠在床头,看书看得十分认真。
严固走过来坐在床边,静静地看着她。
折柳:“你打算就这么坐一晚上?”
严固笑道:“你不是看书么,我看看你。”
折柳从小人书里抬起头来,与他对视。
直至此时,他对她都始终保持着温和有礼的态度,除了之前回院的路上他一直牵着她的手以外。
他洗得干干净净,穿着一身红色的中衣,衣襟也叠得整整齐齐,头发挽在脑后,丝毫不显轻浮。
他眼里都是笑意,只不过和折柳对视着对视着,他先一步有些闪躲地撇开眼去,掩饰性地咳了咳。
严固道:“我原以为,这一天还要再等许长的日子,才能等到你点头。眼下你我当真同处一室时,又让我如在梦中。”
折柳:“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跟个儿郎坐在一张床上谈谈人生。”
严固朝她伸手,那白皙的手指和掌心,都是文人特有的温润。
折柳想了想,把手里的小人书放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