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逃荒。
灵溪几户地主家,借此机会,狠狠压价收走了一批田地。
最难熬的那段时间,甚至开价八石粮一亩地。
不少村民都来找到陈立,希望陈立用之前十八石一亩的价格收他们的田。
但陈立也都拒绝了,不是不想要,而是不能要。
这么多人家等着卖田,甭说十八石一亩,便是十五石一亩都不行。
只要买了一家那其他家也会逼着你买,家里可没这么多粮食去买,还要将其他地主得罪死。稳赔不赚的买卖,陈立可不傻。
唯一松的口子,就是与之前帮了他家多年的短工们,又签了七八个长工的契约,每人预支给了他们几石粮食。
但那情况又不同。
这个世界就是这样。田多的,越来越多。田少的,越来越少。
你田少,你就不配活着。
村里有不少老人都住进了寄死窑,陈立能做的,就是偶尔送一桶稀粥给他们。
……
中秋节前。
陈立又到了县城。
这次是刘文德写信,求他再去看一看儿子的病。
对于他儿子的病情,陈立也没好的办法,毕竟不是大夫。不过估计良医也束手无策,否则就不会拖这么长时间了。
刘文德家中,景象依旧。
其子被粗绳捆缚,癫狂嘶吼,状况未有丝毫好转。
陈立如法炮制,以内气稍作疏导,缓解其痛苦,使其陷入短暂沉睡。刘文德感激之余,难掩眼中深沉的疲惫与绝望。
陈立心知此症根源难除,非己力所能及,略作宽慰后便告辞离去。
采买完节货,陈立便前往武馆接儿子。
坐在牛车上的陈守恒便按捺不住兴奋,眉飞色舞地嚷道:“爹,馆主收我为徒了。”
陈立含笑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