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笼罩着班达尔私人机场。
白日里喧嚣的跑道此刻寂静无声,只有航站楼和附属会所透出刺眼的白光,像沙漠里突兀的灯塔。
机场已全面封锁,肃杀的气氛弥漫在干燥的空气中。
会所深处,穆罕默德·本·萨勒曼正伏案疾书。
灯光将他年轻却已显刚毅的侧脸映在光洁的胡桃木桌面上,面前堆叠的文件几乎淹没了他。
“证据链必须闭环,证人证词要形成交叉,特别是涉及资金流向和通讯记录的部分……
“对,酋长国王储办公室转交过来的那份加密文件,立刻解密归档……”
“告诉他们,这是叛国!没有模糊地带,必须做实!”
他放下电话,揉了揉眉心,眼中是冰冷的锐利。
扳倒一位手握实权的亲王,尤其是涉及国土安全、勾结外敌的重罪,无异于一场政治地震。
稍有差池,不仅前功尽弃,更会引火烧身。
好在,目标已倒,树倒猢狲散,酋长国几位王储的配合出乎意料地顺利。
穆罕默德嘴角勾起一丝冷嘲。
中东这片土地,古老部落的法则从未真正褪色。
清算与切割,换取核心圈层的存续与平衡。
只是,这善后的琐碎、证据的梳理、权力的真空填补,每一秒都在燃烧着他的精力。
会所的另一端,气氛截然不同。
被软禁于此的王爷王子们,百无聊赖地聚在奢华的休息区。
白日的惊心动魄已过,此刻的等待漫长而煎熬。
会所早已被清场,那些曾带来无限激情的东欧模特团消失无踪,只剩下训练有素、面无表情的侍者提供着最基础的饮品。
牌桌成了唯一的消遣。
巴鲁特、沙特汉德牌、西加棋欧马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