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高高地卷过膝盖,腿上依稀可见几道被芦苇或碎石划出的浅白旧疤痕。
她穿上草鞋,像冯康那样将头发高高束起,蜜色的肤色使她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半大少年。
这样的装扮在这一带再寻常不过,不会引起任何注意。
她背上包袱,撑着伞再次步入雨幕,朝村口走去。
江家在村子的最里面,黑衣人的视线无法覆盖此处。
江小月心中的忐忑随着哗啦啦的雨声,似是消散了些,但身体依然紧绷。
行至村口的庵堂时,她意外发现那里站着一个人。
雨势模糊了对方的面容,但那身熟悉的青衫让江小月心中一喜。
她大步走近,看到对方背后那鼓鼓的箱笼,似是全部家当,语气暗含不可抑制的欣喜:“先生!您怎么会在这?”
来人正是葛先生。
这些日子,他除了授课,从未问过江小月的打算,今夜却突然出现。
“等你半天了,磨磨蹭蹭,要赶路还不快点。”
一大一小撑着伞再次步入雨幕中。
葛先生大步疾行,江小月只能小跑才能勉强追上,根本无暇发问。
走了一个时辰,她便气喘吁吁。
肩头的伤虽好了大半,但大幅度的动作仍会带来抽痛。
葛先生见状停下脚步:“前面有个土地庙,你再坚持一下。”
江小月趁机拉住对方的衣袖:“先生,您是要陪我去瑜国吗?”
“我可不是为你,我本就是瑜国人。”葛先生突然坦白。
江小月张大嘴巴:“您是瑜国人?!”
葛先生不满道:“这事还得怪你,我在村子住得好好的,十年没被人发现。就因为帮了你,被那武县令察觉,来村里调查我。我要再不走,肯定会被当作奸细抓起来。”
他瞪了江小月一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