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泰金服气地指了指手术室,“知道你关心周淮序,但人周凛还躺在里面,你和周淮序一个都不在外面等着,就不怕那小子刚救回来,又被你们气死过去?”
沈昭动作一顿,默默又坐了回去。
陈泰金幽幽道:“我之前还说你性格和颂琴很像,没沾一点你爹的边。现在可算是发现了,你这恋爱脑,跟你爹一模一样。”
沈昭轻哼一声,捂住耳朵。
不听不听,王八念经。
……
医院重症病房外,空气死寂。
惨白灯光打下,地板反射出破败光线,仍穿着白大褂的苏执舟倚在墙边,垂着眸,却背脊笔直,无比挺拔。
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,苏执舟偏头,周淮序停在他面前。
“明熙怎么样了?”
“我把她救回来了。”
苏执舟抄在白大褂里的手缓缓抬起,他看着自己这只手,紧紧地牵住了明熙,也牢牢地救下了她的命。
他比周淮序想象中来得更加平静。
比起撕心裂肺的痛,苏执舟眼里,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“淮序,你以前问过我,为什么要放弃家里铺好的路,选择当医生。那个时候,我只认为是兴趣使然。”
苏执舟从小就对经商不感兴趣。
比起书本上那些一板一眼的金融知识,和商场上尔虞我诈的互相算计。
他更喜欢一遍又一遍地在脑子里复原看过的一张张人体解剖图。
“最开始的时候,我只是对人体的构造感兴趣,好奇生命的诞生和覆灭。后来真正从医,挽救生命让我感到自豪骄傲,眼睁睁看着生命离开的时候也责备过自己的无能。”
“可是刚才,我救了熙熙。”
熙熙两个字说出口的同时,苏执舟声音发着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