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翩翩啊,春姨知道你不慕钱财,但还是真心劝你一句,你莫要怪春姨多嘴。”
春姨挪动着丰腴的身子,凑近了些,一声声语重心长。
“那些富贵公子呀,自是天生就比下等人强上百倍!他们自幼便有名师教导,通晓诗词文墨只是寻常,那一举一动间的风度气韵,也是谦逊有加,彬彬有礼。那样的人,才配与我们翩翩坐在一处,品茶论道,共话风月。”
“反观那些平头百姓,生来卑贱,根性鄙劣,整日为生计奔波,哪里见过我们翩翩这般仙子似的大美人?让这样的人上了船,不安全!”
春姨这番话,算得上是苦口婆心了。
一来,她确实觉得让翩翩这样的绝代佳人去招待一个布衣草履的平民,无异于明珠蒙尘,委实不值。
二来,她也确实存着自己的私心。
她经营这画舫二十多年,迎来送往的头牌花魁不在少数,其中没有任何一个的姿色能及得上翩翩姑娘半分,但也正因如此,她更要小心翼翼地维护这块金字招牌。
头牌花魁亲自邀请一个籍籍无名的平民上船,这事要是传出去,她春姨的脸面,在这风月场内怕是都要丢尽了。
换做以往任何一个姑娘,春姨定然是一口回绝,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。
但今日,她却不得不耐着性子,小心翼翼地询问翩翩的意见,谁让这姑娘是她无论如何也丢不得的摇钱树!
只可惜,她这位心高气傲的头牌像是下定了决心,对她的话恍若未闻,毫不动容。
“春姨不必再劝。”
翩翩的声音清冷如月光,淡漠疏离,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定,“那位公子虽衣着朴素,然其身姿挺拔,气度不凡,已深入我眼,烦请春姨为我请来。”
“这……唉!”
春姨见她主意已定,知道再劝也是枉然,只得重重叹了口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