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伯爷!伯爷饶命!下官……下官招!下官全都招!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充满了悔恨与恐惧。
“孙智和沈安,他们……他们不止是贪墨秋粮这么简单啊!”
吴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。
为了活命,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,毫无保留地全部抖了出来。
他交代了自己和沈安、孙智这些年来的所有贪污事实。
这些甚至比杜大友知道的更加详尽,更加触目惊心。
“瑞安县有许多良田,原本是普通百姓家的,后来都成了陈家和沈家的!”
“就是孙智!是他利用知县的职权,罗织罪名,将那些不肯卖地的百姓诬告下狱,屈打成招!”
“有的直接死在了大牢里,有的被逼得家破人亡,远走他乡!”
“三年前,城南的张老三一家,就因为不肯卖掉祖传的三十亩水田,被孙智安了个‘通倭’的罪名,一家五口,全部死在了狱中!”
“还有……还有李家村的王秀才,他写了状纸,想去府城告状。”
“结果还没出县城,就被沈安派人截住,打断了双腿,连人带状纸,一起沉了河!”
吴兴越说越激动,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。
“尸体!尸体就埋在城西乱葬岗的老槐树下!小人……小人亲眼看着他们埋的!”
一桩桩,一件件,血淋淋的罪行,从吴兴的口中被揭露出来。
整个牢房的空气,仿佛都因为这些罪恶而变得粘稠而腥臭。
陆明渊的脸色,早已铁青一片。
他预想过瑞安县的官场会很黑,却没有想到,竟会黑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!
鱼肉百姓,草菅人命!
已然视王法为无物!
“好……好一个瑞安县!”
陆明渊从牙缝里挤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