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百感交集,他知道,陆明渊这是在告诉他,他谭伦,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。
“下官……领命!”
那一夜,书房的烛火,亮了整整一宿。
二人就镇海司的组织架构、人事任免、兵员操练、后勤补给乃至未来的军法条令,都进行了细致的商讨。
一个高屋建瓴,时常有惊世骇俗之语。
一个老成持重,将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,一一落到实处,补充其中的关节疏漏。
等到窗外泛起鱼肚白,晨光熹微之时,一份详尽无比的《镇海司筹建章程》,已经初具雏形。
谭伦看着那厚厚一沓写满了字的纸张,只觉得这短短一夜,比他过去十年在官场上做的,都更有意义。
“剩下的细枝末节,我们日后再议。”
陆明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,将笔放下。
“今日,先把这些大事敲定。谭先生,辛苦你了。”
“能与伯爷共谋大事,是下官的荣幸,何谈辛苦!”
……
接下来的三日,陆明渊几乎是住在了府衙里。
无数的公文如同雪片般从浙江各地汇集而来。
关于减租减息的推行进度,关于流民安置的各项事宜,关于清丈田亩遇到的种种阻碍……
桩桩件件,都离不开他这个“代领提督”来拍板定夺。
三天后,正当陆明渊埋首于一份关于打击私盐的卷宗时,一名亲兵匆匆来报。
“启禀伯爷,温州造船厂的彭大师派人前来,说是有要事禀报,请您移步船厂一观。”
“哦?”陆明渊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亮色。
“来得正好。”
他放下手中的卷宗,对一旁的谭伦笑道。
“谭先生,走,我带你去看一样好东西。”
陆明渊与谭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