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然地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。
“一个十二岁的状元,纵然才华惊艳古今,但毕竟……只有十二岁。”
“官场之上,人心鬼蜮,利益纠葛错综复杂,那些人情世故的环节,那些阴私诡谲的手段,岂是读几本圣贤书就能通晓的?”
“更何况,镇海司牵涉的是每年八百万两白银的进项,这里面的水,深不见底,稍有不慎,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。”
“下官斗胆,来之前,我实在不相信,您能权衡好这一切。”
陆明渊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听着,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谭伦的语气却陡然一转,眼中爆发出炙热的光芒。
“但是,我来温州这五日,我信了,也服了!”
“我看到清晨卯时,街边的炊饼摊主提起您时,满是笑意。”
“我看到正午时分,码头上赤着膊,说起‘陆青天’时,嗓门里,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。”
“我看到黄昏日落,田埂上歇脚的老农,谈及减租减息,浑浊的眼睛里,满是希望!”
“我还去了牛邙山下那处安置营,我亲眼见到了那两千多个被解救回来的女子!”
谭伦的声音越来越激动,说到最后,眼眶竟微微泛红。
“伯爷在浙江的所作所为,桩桩件件,我都亲眼见到了,亲耳听到了!”
“我无比钦佩!”
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仿佛要将这五日积攒的所有震撼与感动,都一次性宣泄出来。
“所以,下官今夜前来,就是要向伯爷表明一件事。”
谭伦的目光变得无比郑重,他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“我这个监军,从今日起,绝非为了掣肘伯爷,更不会为难伯爷!”
“只要是伯爷您想做的事情,您只管放手去做!”
“前面有任何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