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怕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,撕咬这块肥肉。
胡宗宪的第三根手指也伸了出来,轻轻点了点。
“最后,也是最难的一点,便是后续各大势力入场,如何分配利益,如何权衡取舍。”
他叹了口气,语气中带着一丝对世事洞明的无奈。
“‘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皆为利往’,此乃亘古不变之理。”
“漕海一体若能功成,其利润之巨,足以让无数人红眼。”
“从朝廷的户部、兵部,到地方的布政使司、按察使司,乃至各地的商贾豪强,甚至皇亲国戚,都将试图从中分一杯羹。”
“你陆明渊,作为漕海一体的开创者,如何能在大势所趋之下,既保证朝廷的利益,又能安抚各方势力,不致反噬其身?”
“这其中的平衡之道,稍有不慎,便是万劫不复。”
胡宗宪的声音,如同暮鼓晨钟,轰然乍响。
“这些问题,陆明渊,你都必须想清楚,想好对策。”
他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。
“否则,一旦问题接踵而至,层层叠叠,漕海一体这个国策,就会偏离你的掌控。”
“届时,它便不再是造福百姓的利器,而会如同过往无数次改革一般,成为严党和清流争抢的政治利益,成为党争攻讦的把柄。”
“到了那时,百万漕工衣食所系,沿海百姓的生计浮沉,都将沦为各方势力博弈的筹码。”
“你必须早做准备,未雨绸缪,方能立于不败之地。”
书房内,一时陷入了沉寂。
陆明渊的脑海中,无数念头翻腾。
他原以为,只要有嘉靖皇帝的信任,有林瀚文和胡宗宪的支持。
他便能凭借一腔热血和超前的见识,披荆斩棘,将漕海一体推行下去。
然而,胡宗宪的这番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