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起那几封信,平静地看了一遍。
他脸上没有惊慌,没有愤怒,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。
只有不屑。
那种发自骨子里的,对这种拙劣把戏的,深深的不屑。
“杜知府,”
陆明渊将信纸轻轻放回桌上,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。
“这案子,漏洞百出,说是构陷,都是抬举了它。”
杜晦之脸上的笑容一僵。
“林成是我的人,我已去天牢里问过他。”
陆明渊的目光直视着杜晦之,那双清澈的眼睛里,仿佛映照出杜晦之所有的心思。
“他承认,他帮了如烟。但如烟告诉他,那人是得罪了本地世家,急于回乡避祸的富商。”
“他一时心软,动了恻隐之心,犯了失察之过,但绝非通敌!”
“至于这几封信……”陆明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
“一个风尘女子,与倭寇头目联络,不思尽快销毁证据,反而将这等催命符仔细收藏在书房,等着官府来搜?”
“是她蠢,还是布局之人,觉得我们所有人都跟她一样蠢?”
杜晦之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,强自辩解道。
“或许……或许是她逃得匆忙,忘了销毁!”
“是吗?”陆明渊靠在椅背上,神情淡漠。
“一个能让倭寇头目信任,能将我身边最机警的护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,会犯下这等低级的错误?”
他顿了顿,语气陡然转冷。
“这件案子,究竟是否蹊跷,杜知府的心里,比我更清楚。”
“你大可以按照这所谓的证据,如实上报朝廷。我陆明渊,也自会上书向陛下伸冤,向天下人陈情!”
“我倒要看看,是我这颗状元郎的脑袋硬,还是温州府这汪黑水,更能遮天蔽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