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首诗,就是告诉在场的所有人,他不想参与这场风月之事。
汪智权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,他捏着那张诗稿的手,指节因为用力而阵阵发白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意,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陆大人……真是……真是大巧若拙,返璞归真啊!”
他挥了挥手,示意这场闹剧可以结束了。
最终,杜晦之的那首诗拔得头筹,但他却丝毫没有获胜的喜悦,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。
尴尬地领了那三百两黄金,至于那入幕之宾的美事,更是提也不敢再提。
一场精心设计的宴席,就这样草草收场。
汪智权主动结束了宴席,他看着陆明渊那清瘦而笔直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,眼中的阴鸷几乎要凝成实质。
好,好一个陆明渊。
女色动不了你,虚名动不了你。
那我就不信,这煌煌的金,这白亮的银,也动不了你那颗圣贤之心!
他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计划。
而另一边,走出望江楼的陆明渊,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残月。
冬夜的江风吹在脸上,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他紧了紧身上的官袍,那双漆黑的眸子里,没有半分得意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。
他知道,今夜只是一个开始。
那张名为“温州”的棋盘上,对方已经落下了试探的第一子。
而他,也该布下自己的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