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明华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。
面对孟康咄咄逼人的质问,陆明渊的脸上,没有丝毫的慌乱。
他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极淡的,仿佛是嘲讽般的笑意。
他没有直接回答孟康的问题,反而像是闲聊一般,轻声开口道。
“孟知县可知,本官在京都时,发生过一桩趣事?”
孟康眉头一皱,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只听陆明渊悠悠说道。
“那时尚未殿试,本官偶遇工部侍郎裴宽之子,当街强抢民女,行凶杀人。京兆府初审,判了个罚银了事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孟康的眼睛,那眼神平静得可怕。
“后来,本官同数百学子,以民愤为剑,以公理为鞘,逼得京兆府府尹王文成,顶不住压力,只得重审此案。”
陆明渊的嘴角笑意更深了些,只是那笑意里,没有半分暖意。
“最终,裴侍郎之子,问斩。工部侍郎裴宽,上书告病,致仕还乡。”
他说完,不再看孟康,反而将目光转向了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孔明华。
“孔县丞,你说,这算不算是不合规矩?”
孔明华哪里敢答话,只是一个劲地哆嗦。
陆明渊这才将目光重新移回到孟康那张已经开始变色的脸上,声音依旧平淡,却字字诛心。
“孟大人方才说,本官没有公文,没有调令,不能仅凭一人申冤,便来查看卷宗。”
“这番话说得……很有道理。”
他向前踏了一步,那股无形的压力,让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孟康,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。
“那么,本官现在便问问孟大人。”
陆明渊的声音陡然压低。
“若是我今夜再回何家村,将何大勇那样的功臣,将那些被夺了土地、叫天天不应、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