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府丞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,但想到身后站着的是裴侍郎,顿时又壮起了胆子,色厉内荏地喝道。
“怎么?你们还敢拒捕造反不成?”
陆明渊轻轻拨开护在身前的张孝纯,迎着刘府丞的目光,缓缓向前走了一步。
他没有看那些衙役,也没有看叫嚣的刘府丞,只是平静地从袖中取出了一样东西。
那是一块温润的白玉牌,上面用古篆雕刻着祥云纹路,正中是两个清晰无比的大字——贡士。
“我是本届贡士,江陵县陆明渊。”
他的声音依旧平静,却像是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了刘府丞的心口。
贡士!
而且是本届的!
刘府丞的瞳孔猛地一缩,脸上的嚣张气焰如同被戳破的气球,瞬间瘪了下去。
一个贡士,那就是准进士,是天子门生,是未来的朝廷官员!
殴打一个贡士,与殴打一个普通士子,性质截然不同!
尤其是在殿试之前这个敏感的时期,任何与科举相关的事情,都会被无限放大。
陆明渊将那枚玉牌在指尖轻轻转动,目光从刘府丞那张变幻不定的脸上,缓缓扫过他身后的每一个衙役,淡淡地说道。
“一个月后,便是殿试。我陆明渊年少,侥幸中了贡士,前程如何,尚不好说,大不了从头再来。”
“今日之事,光天化日,人证物证俱在。”
“若有人想仗势欺人,颠倒黑白,我不介意在金殿之上,赌上我这身功名,向当今陛下奏上一本。”
他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,那弧度里,满是冰冷的嘲讽。
“刘大人,还有诸位差爷,你们不妨仔细想一想。”
“你们的官帽,够不够硬,经不经得起我陆明渊,用一身前程来碰上这么一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