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渊的生活变得如钟摆般精准而规律。
清晨,天光微亮,他便已在院中练剑,身形在晨曦中拉出一道道模糊的残影。
白日,他便一头扎进江宁府贡院的藏书楼。
这座藏书楼乃是两江文脉之所在,藏书何止万卷。
陆明渊读书极快,往往一目十行,过目不忘。
短短三个月,竟硬生生将藏书楼第一层经、史、子、集数千卷书册,尽数阅览了一遍。
胸中所学,已然深厚得远超同龄之人。
午后,则是雷打不动的练武时间。
他不再满足于院中的方寸之地,而是骑上踏雪,奔赴城外的校场。
一人一马,仿佛天生就该在一起,从最初的生涩到后来的默契,不过月余光景。
他腰悬长弓,背负箭囊,在飞驰的马背上练习骑射。
从最初的五十步,到八十步,再到百步穿杨,他的箭术突飞猛进。
那些在军中打滚了半辈子的老兵油子们,时常由衷赞叹。
“爵爷这手骑射的本事,怕是咱们军中的神射手,也不过如此了!”
待到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,陆明渊则会来到林瀚文的书房。
灯火之下,这位封疆大吏会将自己的为官经验、对朝局的洞察、处理政务的手段,纷纷传授给陆明渊。
从一县的税收到一府的漕运,从地方的人事关系到京城的派系纷争,这些书本上永远学不到的屠龙之术,纷纷教给了这个十岁少年。
短短数月,陆明渊像是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的蜕变。
他的身形拔高了些许,面庞的稚气褪去,添了几分少年人的英挺。
但变化最大的,还是他的眼神,那双眸子愈发深邃,平静的表象下,仿佛藏着一片星辰大海。
秋意渐浓,距离八月乡试,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