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不慎弄坏了。”
“不知……不知可否借陆兄的备用之笔一用?下学后,小弟立刻去买新的奉还。”
陆明渊的目光落在那支破旧的毛笔上,又看了看严和同那朴素的穿着。
看着他眼神中那一丝不愿求人却又无可奈何的窘迫,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亲切感。
曾几何时,自己也是这般,为了一支笔、一方砚而发愁。
他没有丝毫犹豫,从自己的文具盒中,取出了一支崭新的狼毫笔,递了过去。
“严兄不必客气,一支笔而已,先用着便是。”
“这……多谢陆兄!”
严和同眼中露出感激之色,郑重地接过毛笔,对着陆明渊拱了拱手。
“陆兄高义,和同铭记在心。明日,定当完璧归赵。”
陆明渊微笑着点了点头,没有再多说什么,重新将注意力投向了讲台。
一个小小的插曲,他并未放在心上。
然而,他没有注意到,坐在不远处的一个锦衣少年,正用一种轻蔑而挑衅的目光,冷冷地瞥了严和同和他手中的那支新笔一眼。
那少年,正是去年院试第七名,城中富商赵家的公子,赵彦。
一堂课很快过去。
夫子陈子墨是个爱惜人才的老学究,讲到兴起,便喜欢提问。
“《春秋》‘公羊’之学,贵在‘大复仇’。所谓‘九世之仇犹可复’,诸生以为,此言之精义何在?于今日之朝局,又有何借鉴?”
此问一出,堂中顿时安静下来。
这问题太大了,既考校经义,又涉及策论,一个不慎,便可能触及朝政忌讳。
众学子面面相觑,无人敢轻易作答。
陈子墨的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落在了陆明渊身上,眼中带着期许。
然而,还未等他点名,一个清朗的声音却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