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转。
二十万两白银,这是一个足以让无数人疯狂的数字。
他缓缓抬起头,迎着林瀚文那锐利如刀的目光,平静地说道。
“学生以为,此事无外乎两种可能。”
“其一,天灾之下,藏着人祸。”
“所谓人祸,便是贪腐。二十万两的修堤银,层层盘剥,层层克扣,真正用到堤坝上的,怕是十不存一。”
“青石换成碎石,糯米浆换成黄泥汤,钢筋铁料换成竹竿木条。”
“如此偷工减料造出来的,不过是一座银样蜡枪头的豆腐渣堤坝,表面看着光鲜,内里早已被蛀空。”
“莫说百年不遇的暴雨,便是一场寻常的汛期,恐怕都难以抵挡。”
陆明渊的声音很轻,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,敲打在书房的寂静之中。
林瀚文的脸色愈发阴沉,紧紧抿着的嘴唇,透出一股森然的杀意。
陆明渊没有停顿,继续说道:“其二,便是人为破坏。”
“有人不希望江苏安稳,或与老师政见不合,或与朝中某些势力有所勾结,故意在暴雨之夜,炸毁堤坝,制造混乱。”
“其目的,或是为了嫁祸老师,动摇老师在江苏的根基;或是为了浑水摸鱼,从中牟取更大的利益。”
两种可能,一种指向内部的腐败,一种指向外部的阴谋。
“那你,更倾向于哪一种?”
林瀚文追问道,目光灼灼。
陆明渊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“学生更倾向于第一种。”
“为何?”
“因为动机。”
陆明渊条分缕析地说道。
“江苏承平已久,素称鱼米之乡,并无倭寇之乱,亦无白莲之扰。”
“在此地炸毁堤坝,制造动乱,除了能让老师您焦头烂额之外,对任何一